第54章 西卡索克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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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西卡索克亞
倒是那名頭目對特種人感到好奇，沈默了不到五六分鐘，就向後半轉了身體，對著傅純鈞伸出了手，自報家門：“您好，我是阿德萊德。”
出於對於雇主的禮貌，傅純鈞只得握住了他的手：“傅純鈞。”
說完後，傅純鈞頓了頓，對著閉目養神的尼奧尼比了一下：“這位是黑暗哨兵尼奧尼，Noah·Theodore·Nyoni。”
“是的是的，久仰大名。”阿德萊德露出笑臉，目光毫不掩其審視，在尼奧尼的身上來回打量了一番，“果然不同凡響。說實話，我們一開始只是要求增加一對高階的哨向來押送，沒想到貴國的雙塔聯合基地竟然直接派了黑暗哨兵和他的向導過來。”
“雖然現在薩莫塔與霍納高戰況緊急，但就事實而言，就算以普通哨兵和向導的實力，六個人押運也足夠了，您不必破費雇傭高階的哨向的。”
“哎，花錢求個安心。”阿德萊德笑了笑，若有所思地道：“不過也不完全是為了戰事……我們最近被阿達裏針對，說來慚愧，為了能多得到幾個庇護所、多保護一些無辜受難的平民，我們也嘗試著與西卡索克亞進行了合作……”
傅純鈞皺起了眉：“如果我沒有記錯，那是薩莫塔獨立國目前最大的恐怖武裝組織、是死灰覆燃的穆本約？”
“是的，我得承認。”阿德萊德的笑容之中帶上了幾分嘲弄與報赧：“但是沒有永遠的夥伴，也沒有永遠的敵人不是嗎？特殊時期我們也只好無所不用其極……”
“這是您的決議，我們無權幹涉，也無權點評置喙。”
“哈哈，謝謝您的……理解？”阿德萊德攤了攤手，臉上的表情變得有幾分怪異，“話雖如此，我們也是互相防備，不瞞您說，之所以想要一對高階哨向來押送，並不是為了現在戰亂紛飛的環境，也是為了……為了防範西卡索克亞。”
阿德萊德湊近了傅純鈞，將聲音壓到近乎最低，幾可被裝甲車發動機的聲音隱沒：“我在訪問西卡索克亞的大本營時，見到過許多特種人。”
傅純鈞的瞳孔瞬間一縮，與此同時，他也感覺到依靠在自己身上的、尼奧尼的肌肉僵硬了一下。
“他們有的還比較老實，有的就……據說是永久結合的另一半去世了，所以精神狀態不夠穩定，會無差別進行攻擊，還偶爾會發生拆掉牢籠跑出來傷人的事件，這才是我所最為擔心的。”
阿德萊德攤了攤手，又看了尼奧尼一眼，對傅純鈞笑道：“西卡索克亞的首領經常嗤笑我們軍團都是普通人雇傭兵、沒有辦法差遣特種人為我們所用，今天見過了黑暗哨兵，下次會面時，我也能和他炫耀一下了。”
傅純鈞對著阿德萊德微微頷首，同時手掌隱秘地按在了自己腰側後方的位置。
在那裏，是尼奧尼拿著槍的手，已經從傅純鈞的後背悄無聲息地探了出去，距離阿德萊德毫無防備的後心不足兩尺。
傅純鈞按下了尼奧尼的手背，用手指輕輕敲了兩下，轉過了頭，對上尼奧尼不知何時睜開了的眼睛，微微動了動瞳孔。
尼奧尼與傅純鈞僵持了幾秒，終於還是聽話地閉起了眼，無聲無息地將手與手槍都收了回去。
和之前的亂戰比起來，護送任務順利得可稱無聊，兩輛車除了沖擊薩莫塔獨立國邊境防護關卡的時候發生了小規模的槍戰之外，一切都輕松得當。
此次開來的裝甲車也是克斯維爾組織采購的物資之一，作為替換，對方提供了一輛改裝的越野車給尼奧尼等六人，傅純鈞替尼奧尼謝絕了阿德萊德邀請他們與首領見面用餐的殷切邀請，一行人連口水都沒肯喝，上了越野車便原路返回了。
任務可以說已經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九，尼奧尼枕著傅純鈞的腿橫躺在越野車最為寬敞的最後一排，身上什麽裝備都已經脫掉了，只留下背心外套與工裝褲，懶洋洋地放松全身，像享受旅游最後的按摩一般享受傅純鈞為他提供的全方位精神梳理。
開車的人換成了SB006，EC177也在為SC032進行徹底的精神疏導，EB025則坐在副駕駛，為自己這名消耗最低的哨兵搭檔做簡易梳理。
尼奧尼不知是不是睡著了，但雙眼闔起的安恬表情確實像個天使。
只有傅純鈞知道，其實尼奧尼也就安靜了三分鐘而已，早通過精神鏈接的意識與他吵鬧了起來。
“那個阿德來得肯定不是好人，如果西卡什麽什麽組織真的是研究這類藥物的罪魁禍首，那他跑過去說見到了我，不就是在告密！”
尼奧尼發出其他人聽不見的無聲叫嚷，非常的不講理。
傅純鈞最初時還能無視尼奧尼的喋喋不休，但哨兵與向導之間的這種交流是精神層面的，甚至都不能通過堵起耳朵阻擋，全方位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往傅純鈞的大腦皮層裏灌。
無奈，傅純鈞心裏嘆氣，好聲好氣地對尼奧尼解釋：“首先，阿德萊德是我們本次任務的雇主，你突然殺掉雇主，我們的任務就相當於執行失敗，你讓周首席怎麽善後？其次，從這位頭目的態度來看，對於西卡索克亞組織暗地裏在搞什麽，他也是一無所知的，你現在殺掉了他，豈不是打草驚蛇？”
“我也可以悄無聲息地做掉他啊，往他鼻子裏塞兩枚釘子，他就憋死了，外表看不出一點傷痕！到時候再震碎他的心臟，就說他是突發心臟病、腦溢血、心肌梗塞、結膜炎，反正他那個體型，說沒有高血壓都沒人信，很容易暴斃的。”
“不管他怎麽死的，就算他真的自然死亡了，我們剛解決了帶著兩個暴走哨兵的西卡索克亞小隊，任誰都會把這個事件與我們聯系起來。還是先回去，向周首席匯報要緊。”
“或者我們也可以現在就去那個什麽西卡索克亞的核心基地，直接給它端了。”
聽得尼奧尼此言，傅純鈞睜開了眼，結束了精神疏導。
尼奧尼也跟著睜開了眼，眨了兩下，明顯在問傅純鈞怎麽回事。
傅純鈞垂眸看著尼奧尼，睫毛將瞳孔遮蓋得影影綽綽，看不清真切的眼神，尼奧尼覺得疑惑，還沒來得及提問，就聽到了腦海裏傅純鈞的聲音：“你就不怕再被註射一次？”
尼奧尼身體一僵，傅純鈞的話如同一根冰錐，狠狠地刺入了尼奧尼的胸膛，讓他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來。
他沒再開口，只是有些可憐地向著傅純鈞伸出了手去。
傅純鈞握住了尼奧尼的雙手，又被尼奧尼拉著，手掌按在了尼奧尼脖子上的項圈上。
傅純鈞用大拇指緩緩摩挲著尼奧尼的項圈，又輕輕磨蹭他脖頸處的皮膚，用舒緩的行為給予尼奧尼安撫。
這邊後座的兩個人安靜著，前面開著車的SB006突然不甘寂寞，好似一直沒人說話就覺得車裏氣壓太低一樣，深吸一口氣，憋不住開了口：“那兩個哨兵怎麽回事啊？我聽EB002說什麽叫‘麥克風’的藥，那又是什麽？”
EB025匆忙向後看了一眼，小聲提醒SB006：“不是你保密層級可以接觸到的事情，你就少問一點吧。”
“哇，可是那個、那個死法——”SB006說著，“噫呃”一聲打了個哆嗦，“誰看了都會害怕吧？”
這句話SC032倒是覺得讚同，點了點頭，雙手摩攃著自己的胳膊，試圖通過掌心的熱量讓那些因為回憶起屍體爆炸的畫面而浮現出來的雞皮疙瘩再縮回身體裏：“我是真的要嚇死了。就算是已經死了吧，哪有人願意自己的身體成那個樣子的？別說全屍了，完全炸爛了……恐怕拼都拼不起來。”
傅純鈞聽著兩位哨兵隊友的對話，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
兩個哨兵可能是覺得任務完成了，高壓也隨之消失，心態放松了不少，在前面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這種有些開始散漫的情緒終於也影響到了他們的向導，在尼奧尼和傅純鈞的默許下，一個兩個也都開了口。
“——隊長說是低級哨兵來著，應該是D級或者以下？結果暴走起來感覺都達到了A級以上的水準了……如果說是因為結合向導死亡才導致的，可是那也是向導死亡的一瞬間發生的事情，旁邊也沒見到向導……”
“難道說，是‘麥克風’！？”
EB025福至心靈，一下子就猜到了兩者之間的聯系，不由得轉過頭去，快速地看了傅純鈞一眼，默默降低了聲音：“市面上不是沒有任何可以對哨兵起效的藥物嗎？這究竟……”
EC177也跟著皺起了眉：“天啊，難道說是繆特們針對我們特種人、針對哨兵非法研發的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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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那名頭目對特種人感到好奇，沈默了不到五六分鐘，就向後半轉了身體，對著傅純鈞伸出了手，自報家門：“您好，我是阿德萊德。”
出於對於雇主的禮貌，傅純鈞只得握住了他的手：“傅純鈞。”
說完後，傅純鈞頓了頓，對著閉目養神的尼奧尼比了一下：“這位是黑暗哨兵尼奧尼，Noah·Theodore·Nyoni。”
“是的是的，久仰大名。”阿德萊德露出笑臉，目光毫不掩其審視，在尼奧尼的身上來回打量了一番，“果然不同凡響。說實話，我們一開始只是要求增加一對高階的哨向來押送，沒想到貴國的雙塔聯合基地竟然直接派了黑暗哨兵和他的向導過來。”
“雖然現在薩莫塔與霍納高戰況緊急，但就事實而言，就算以普通哨兵和向導的實力，六個人押運也足夠了，您不必破費雇傭高階的哨向的。”
“哎，花錢求個安心。”阿德萊德笑了笑，若有所思地道：“不過也不完全是為了戰事……我們最近被阿達裏針對，說來慚愧，為了能多得到幾個庇護所、多保護一些無辜受難的平民，我們也嘗試著與西卡索克亞進行了合作……”
傅純鈞皺起了眉：“如果我沒有記錯，那是薩莫塔獨立國目前最大的恐怖武裝組織、是死灰覆燃的穆本約？”
“是的，我得承認。”阿德萊德的笑容之中帶上了幾分嘲弄與報赧：“但是沒有永遠的夥伴，也沒有永遠的敵人不是嗎？特殊時期我們也只好無所不用其極……”
“這是您的決議，我們無權幹涉，也無權點評置喙。”
“哈哈，謝謝您的……理解？”阿德萊德攤了攤手，臉上的表情變得有幾分怪異，“話雖如此，我們也是互相防備，不瞞您說，之所以想要一對高階哨向來押送，並不是為了現在戰亂紛飛的環境，也是為了……為了防範西卡索克亞。”
阿德萊德湊近了傅純鈞，將聲音壓到近乎最低，幾可被裝甲車發動機的聲音隱沒：“我在訪問西卡索克亞的大本營時，見到過許多特種人。”
傅純鈞的瞳孔瞬間一縮，與此同時，他也感覺到依靠在自己身上的、尼奧尼的肌肉僵硬了一下。
“他們有的還比較老實，有的就……據說是永久結合的另一半去世了，所以精神狀態不夠穩定，會無差別進行攻擊，還偶爾會發生拆掉牢籠跑出來傷人的事件，這才是我所最為擔心的。”
阿德萊德攤了攤手，又看了尼奧尼一眼，對傅純鈞笑道：“西卡索克亞的首領經常嗤笑我們軍團都是普通人雇傭兵、沒有辦法差遣特種人為我們所用，今天見過了黑暗哨兵，下次會面時，我也能和他炫耀一下了。”
傅純鈞對著阿德萊德微微頷首，同時手掌隱秘地按在了自己腰側後方的位置。
在那裏，是尼奧尼拿著槍的手，已經從傅純鈞的後背悄無聲息地探了出去，距離阿德萊德毫無防備的後心不足兩尺。
傅純鈞按下了尼奧尼的手背，用手指輕輕敲了兩下，轉過了頭，對上尼奧尼不知何時睜開了的眼睛，微微動了動瞳孔。
尼奧尼與傅純鈞僵持了幾秒，終於還是聽話地閉起了眼，無聲無息地將手與手槍都收了回去。
和之前的亂戰比起來，護送任務順利得可稱無聊，兩輛車除了沖擊薩莫塔獨立國邊境防護關卡的時候發生了小規模的槍戰之外，一切都輕松得當。
此次開來的裝甲車也是克斯維爾組織采購的物資之一，作為替換，對方提供了一輛改裝的越野車給尼奧尼等六人，傅純鈞替尼奧尼謝絕了阿德萊德邀請他們與首領見面用餐的殷切邀請，一行人連口水都沒肯喝，上了越野車便原路返回了。
任務可以說已經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九，尼奧尼枕著傅純鈞的腿橫躺在越野車最為寬敞的最後一排，身上什麽裝備都已經脫掉了，只留下背心外套與工裝褲，懶洋洋地放松全身，像享受旅游最後的按摩一般享受傅純鈞為他提供的全方位精神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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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奧尼不知是不是睡著了，但雙眼闔起的安恬表情確實像個天使。
只有傅純鈞知道，其實尼奧尼也就安靜了三分鐘而已，早通過精神鏈接的意識與他吵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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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可以悄無聲息地做掉他啊，往他鼻子裏塞兩枚釘子，他就憋死了，外表看不出一點傷痕！到時候再震碎他的心臟，就說他是突發心臟病、腦溢血、心肌梗塞、結膜炎，反正他那個體型，說沒有高血壓都沒人信，很容易暴斃的。”
“不管他怎麽死的，就算他真的自然死亡了，我們剛解決了帶著兩個暴走哨兵的西卡索克亞小隊，任誰都會把這個事件與我們聯系起來。還是先回去，向周首席匯報要緊。”
“或者我們也可以現在就去那個什麽西卡索克亞的核心基地，直接給它端了。”
聽得尼奧尼此言，傅純鈞睜開了眼，結束了精神疏導。
尼奧尼也跟著睜開了眼，眨了兩下，明顯在問傅純鈞怎麽回事。
傅純鈞垂眸看著尼奧尼，睫毛將瞳孔遮蓋得影影綽綽，看不清真切的眼神，尼奧尼覺得疑惑，還沒來得及提問，就聽到了腦海裏傅純鈞的聲音：“你就不怕再被註射一次？”
尼奧尼身體一僵，傅純鈞的話如同一根冰錐，狠狠地刺入了尼奧尼的胸膛，讓他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來。
他沒再開口，只是有些可憐地向著傅純鈞伸出了手去。
傅純鈞握住了尼奧尼的雙手，又被尼奧尼拉著，手掌按在了尼奧尼脖子上的項圈上。
傅純鈞用大拇指緩緩摩挲著尼奧尼的項圈，又輕輕磨蹭他脖頸處的皮膚，用舒緩的行為給予尼奧尼安撫。
這邊後座的兩個人安靜著，前面開著車的SB006突然不甘寂寞，好似一直沒人說話就覺得車裏氣壓太低一樣，深吸一口氣，憋不住開了口：“那兩個哨兵怎麽回事啊？我聽EB002說什麽叫‘麥克風’的藥，那又是什麽？”
EB025匆忙向後看了一眼，小聲提醒SB006：“不是你保密層級可以接觸到的事情，你就少問一點吧。”
“哇，可是那個、那個死法——”SB006說著，“噫呃”一聲打了個哆嗦，“誰看了都會害怕吧？”
這句話SC032倒是覺得讚同，點了點頭，雙手摩攃著自己的胳膊，試圖通過掌心的熱量讓那些因為回憶起屍體爆炸的畫面而浮現出來的雞皮疙瘩再縮回身體裏：“我是真的要嚇死了。就算是已經死了吧，哪有人願意自己的身體成那個樣子的？別說全屍了，完全炸爛了……恐怕拼都拼不起來。”
傅純鈞聽著兩位哨兵隊友的對話，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
兩個哨兵可能是覺得任務完成了，高壓也隨之消失，心態放松了不少，在前面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這種有些開始散漫的情緒終於也影響到了他們的向導，在尼奧尼和傅純鈞的默許下，一個兩個也都開了口。
“——隊長說是低級哨兵來著，應該是D級或者以下？結果暴走起來感覺都達到了A級以上的水準了……如果說是因為結合向導死亡才導致的，可是那也是向導死亡的一瞬間發生的事情，旁邊也沒見到向導……”
“難道說，是‘麥克風’！？”
EB025福至心靈，一下子就猜到了兩者之間的聯系，不由得轉過頭去，快速地看了傅純鈞一眼，默默降低了聲音：“市面上不是沒有任何可以對哨兵起效的藥物嗎？這究竟……”
EC177也跟著皺起了眉：“天啊，難道說是繆特們針對我們特種人、針對哨兵非法研發的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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